本文摘要:田景洪的600多亩青花椒地里,有几十条“长藤结瓜”的“瓜藤路”。
田景洪的600多亩青花椒地里,有几十条“长藤结瓜”的“瓜藤路”。这些绕来绕去的“瓜藤路”既不长“藤”也不结“瓜”,田景洪却是越看越喜欢。这几天,青花椒正陆续开花。
田景洪陪着专程赶来的西南大学资源环境学院教授何丙辉一趟趟往青花椒林里爬,几乎每爬上一片新栽的青花椒地就要说一句:“你看,40条‘瓜藤路’肯定不够。”“看起来确实不够,我们回去再想想办法。
”何丙辉一边擦汗一边回应。田景洪是重庆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甘溪镇大板村一组村民。地处武陵山区腹地的酉阳县,60%的面积为喀斯特岩溶槽谷区,其中超过一半已经严重石漠化。居住在岩溶槽谷地区的酉阳人,过去长期靠种植红薯、玉米和土豆等传统作物为生,每年播种收获要翻挖几次土壤,导致水土流失越来越快,自然环境越来越恶劣。
乡亲们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也只能勉强糊口,脱贫致富越来越困难。遵循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酉阳县近年来将生态重建作为石漠化地区精准扶贫的前提和保障。在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喀斯特槽谷区土地石漠化过程及综合治理技术研发与示范”支持下,对石漠化地区实施综合治理。
“石漠化地区生态重建的最大问题是守不住土、保不住水。青花椒耐寒、耐旱、抗病能力强,根系分布浅,生命周期长,是治理石漠化的理想树种。”何丙辉是上述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的课题负责人,据他介绍,石漠化综合治理工程实施以来,酉阳已在37个乡镇种植青花椒30余万亩。这些青花椒基地主要分布在不同程度石漠化的喀斯特岩溶槽谷区,其中15500亩新培育林地在200平方公里严重石漠化的区域。
田景洪的600亩青花椒,全部都在严重石漠化的陡峭山坡上。“承包这一片荒坡后我已经投进去了好几十万元,有两年真是越投心里越慌,感觉就像个无底洞。
”田景洪说。“跑土”“缺水”“少肥”是喀斯特地区石漠化治理面临的三大难题。
最让田景洪心急上火的是,不下雨的时候满山遍野找不到水,一下雨满山遍野流走的都是土和水。2016年7月,课题组的科研人员陪着心急上火的田景洪一起爬上青花椒基地研究对策。
喀斯特山地降水丰富,但由于石灰岩裂隙多,雨过天晴便滴水难寻。在山上等来好几场大雨后,何丙辉和几位科研人员通过现场观察发现雨水会沿着道路和岩面短暂汇集,于是提出利用道路和岩面聚水,配套建设微型蓄水池,构建“长藤结瓜”的坡面集汇水体系。“‘瓜藤路’的‘藤’就是专门铺设的集水小道,微型蓄水池就是这些‘藤’沿路结出的‘瓜’。”何丙辉说,平均1亩地配套10个微型蓄水池,1年可复蓄6次,累计蓄水120立方米,在开花结果的关键期能补水3次,保证花椒高产稳产。
“瓜藤路”的取水半径基本上在50米左右,浇灌时能够就近取水,人工成本也下降了很多。尝到了甜头的田景洪,以后每次见到课题组的专家都要争取“多搞几条‘瓜藤路’”。喀斯特槽谷区土层薄,顺层坡土壤下雨会被冲走,逆层坡土壤会不断沿石灰岩沟槽和裂隙往下渗漏。
课题组在反复现场勘察和试验后,将原有的大坡面自由水系改造成上、中、下三层相对独立的坡面水系,通过缩短地表径流加速通道降低地表径流流速,减少雨水径流冲刷和携带的土壤。在喀斯特沟槽形成的侵蚀节点,种植沿阶草、二月兰等经济型植物篱带阻隔泥沙通道,形成了“篱-埂-路-沟-池”水土流失精准防治技术体系。两年多的对比研究表明,构建了“篱-埂-路-沟-池”防治体系的喀斯特槽谷区,土壤侵蚀量减少了45%、林草覆盖率提高了25%、花椒林下有效土层厚度平均增加了5厘米以上。喀斯特山区环境严酷,青花椒容易发生早衰和开黄花现象。
开黄花后的青花椒不能正常坐果,会导致大幅减产甚至颗粒无收。课题组土壤专家李振轮教授带领科技人员10多次专题攻关,通过外源激素调控和配制喀斯特地区专用配方肥等手段,初步解决了青花椒早衰和开黄花的问题,使每亩增产100公斤以上。截至2018年,酉阳已有1.3万余户、6万多人从事青花椒种植,鲜花椒年产值达1亿元。30多万亩青花椒林正在酉阳的喀斯特岩溶槽谷区,慢慢展开“山上绿色屏障,山中经果飘香,山下美丽乡村”的新农村画卷。
当地的农业龙头公司对青花椒实行6元保底价收购。田景洪前年收了4万多斤,去年遭受冰冻只收了3万多斤,但他带动的15个贫困户累积增收了20多万元。
今年他的600亩青花椒,看长势收五六万斤应该没有问题。虽然几年的种植经历像山上弯弯绕绕的“瓜藤路”一样曲折艰难,但田景洪仍计划将自己的青花椒基地增加到1000亩。(记者张国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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